【启宗】养鬼 二
勤奋的不像自己
＊ooc
＊黑
＊背景混乱，请当作架空来看
10.
长沙的张大佛爷屈尊降贵来到文县，顾司令怎么可能不给好脸色看。提前了一周开始大操大办，鸡鸭鱼肉，玉露琼浆，只要是他顾玄武够得到的，全都被弄到这文县小城里来。
当日，顾司令教他最亲爱的副官给他穿上笔挺的军装，又将前任司令留下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勋章满满别了一胸膛。他在镜子前转着身子，满意的欣赏完自己雄伟的身姿，这才点点头看向一直在他身后待命的副官
“小崽子，你可别给老子丢脸啊。”
小崽子笑笑，
“放心吧，司令。”
11.
张大佛爷果然人中龙凤，他只是随意的坐在沙发上，就将做足了排场的顾司令比得再无风光。
张启山不说话，顾玄武也找不到话讲。他从来是个心大神经粗的，有什么话都直来直去的说，可今天，他莫名的觉得自己不好开口了。
张启山的目光并不在顾玄武身上，自始至终，他都在看顾司令身后垂首立着的小副官。那副官应是才新婚不久，可周身一丁点儿甜蜜幸福的气息都没有。抿着唇，像块不通人性的木头。
这一点倒和他小时候分毫不差。
张启山笑出声来。
12.
眼前这尊大佛突然破了功，顾司令有些反应不过来。发现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，张启山摆摆手，表示自己只是羡慕顾玄武得了如此一个一表人才的下手。
顾玄武的脑子可转不过来，他想不出来如此带着促狭意味的笑怎的就能跟羡慕扯上关系。他只晓得，连长沙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都羡慕他，自觉是长足了面子。
顾司令乐呵呵的召副官过来，介绍说是叫张显宗，是他小时候捡来的
“佛爷您是不知道啊，我那时捡到他的时候，他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，瘦的全是骨头。要不是我把自己最后一个馒头给了他，这小子早就没命啦！“
顾司令拉着张显宗，让他给佛爷问好，还又滔滔不绝的讲起他这副官是多有能耐，是如何帮着他一步一步将文县给打了下来的。
张显宗讨好的笑得像个怂包，
“司令真是过誉了，还不都是仰仗司令您啊。”
13.
顾司令心情大好，在饭席上敞开了肚皮喝酒，将要与张启山攀关系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。原先特意给张大佛爷准备的漂亮陪酒姑娘，还没让张启山搭上手就通通被收进了顾玄武自己怀里。
酒席才到一半，顾司令就喝对了眼，手已经稀里糊涂的往人家姑娘衣服里探。为了免于在张大佛爷面前上演一出活春宫，张显宗只得好劝歹劝的让顾玄武乖乖被那几个姑娘驾着回了房。诺大个饭厅，只剩下张显宗和张启山两个人。
14.
张启山慢条斯理的擦了嘴，看向张显宗背对他的身影
“好久不见。”
张显宗听了，慢慢转过身。等到直面张启山的时候，他身上那种，在被顾玄武推到张启山面前时，匆忙裹上的窝囊气息已经褪得一干二净，也不再低垂眼帘扮作老实模样
“难为佛爷您还记得我，真是鄙人的荣幸。”
这脸皮变幻的速度着实惊人，张启山忍着笑问他
“你听过画皮吗？”
“自然是听过的。可我以为佛爷只是个盗墓的，什么时候关心起些牛鼻老道关注的精怪之事了。”
“......你比小时候会说得多了。”
张显宗的面目扭曲了一下，勉力定了定神，才又开口
“佛爷来文县究竟为什么事？”
15.
“.....是张家人都死完了，要我个外人替你下墓趟雷吗。”
张显宗笑得乖巧，他自是不会相信张启山那套，听闻文县司令是个英雄，想要结交的说词的。
那日他迎娶第八个姨太太时，明明白白与张启山打了个照面。张启山这次来访，怎么想目的都不会单纯。
张启山舒舒服服的将自己窝进椅子的靠背里，玩味的对张显宗笑
“遇见了故人，感到十分怀念，就想要过来拜访。”
张显宗轻哼了一声，表示自己对这个理由并不信服。
“不相信？.....唔，那.....我那日路过文县，发觉此地凶恶异常，就来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扭转风水，在此作恶.....”
张启山眯起双眼，
“张显宗，应该不是你吧？”
16.
张显宗嘴皮子一掀露出个笑，
“哪能呢，佛爷又不是不知道，我当时哪有资格碰那些东西。风水阵法，我可是一窍不通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会。那就是这文县自古待得就不是个好地方。”
张启山点点头，表示自己十分相信张显宗的说法。他立起身来，示意自己要回房休息。张显宗便恭敬的为他打开饭厅的门，并唤来下仆让他为张大佛爷引路
“晚安，佛爷。”
张显宗弯腰低头，对着张启山鞠了个躬，直至张启山离开了他的视线，才直起腰来。
他抬手正了正被压低了的帽檐，那张一直躲在帽檐阴影里的脸上，隐隐泛着几丝鬼气。他猩红的舌尖舔过自己森白的牙齿
“张启山。”
他念道。
17.
张启山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立刻睡下，而是翻出了窗户，在夜深无人的街上晃晃悠悠的走。他驻足在一座幽深的宅邸前，看四下无人，便足尖一点轻易翻过了围墙。
宅子里面是一片死寂，就连月光都避开了这一方土地，黑得令人不可视物。张启山索性闭了眼，暗自感受着一路引他过来的那丝阴气。他很快发现了阴气的源头，正是来自院子中央的那口深井。他朝井走过去。
那些还没有固形的阴气显然对张启山十分忌惮，张启山每靠近一步，它们就要往井里退回一大截。等到张启山终于停在井边时，那些充满了恶意的气息已经全数挤在了井底，虚弱的冲撞着井壁妄图能寻个缺口逃散出去。可张启山其实并不在意它们，他只直直的看着井壁上贴着的一道道黄符
－－那上面的咒符模样，分明带着他张家秘术的影子。
张启山勾起一边唇角，心道这张显宗到底没有跟他说实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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