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深海】种子
*久远的脑洞
*OOC
种瓜得瓜，种豆得豆，可惜唐山海种下去的时候没给他带上个好脑袋，收获的时候难免就有点痴痴呆呆的。
陈深问他会不会说话，听不听得懂自己在讲什么。唐山海只是迷迷瞪瞪睁着双眼，连点反应都不给。
陈深跑一旁抽烟去了，大约是愁这次收成的品质不好。他叹了口气，转身把唐山海托给了别人。
陈深偶尔会去看唐山海，毕竟是由他亲手挖出来的伟大成果。可这样迷蒙的唐山海，却着实对不起陈深的辛苦劳动。
有时候他会想起另一个品质优良的唐山海，然后不由的叹气。据说，陈深的这个唐山海是由于收获过晚才对质量有了影响。陈深虽不怎么说，可心里还是很想拥有一个完美的唐山海的，他期盼着自己的这个唐山海，有朝一日能慢慢长好了。
而更多的时候，陈深只是无言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唐山海，小心翼翼的触碰他。他想，自己好歹还是拥有一个唐山海的。
陈深的优点是容易满足。
苏三省对于陈深抱有敌意。或许是因为他才是最初种下了唐山海的人。你想，有一半的力可是苏三省出的，可他却什么也没得到。
陈深对此可毫不愧疚。苏三省留唐山海在地里，不去管他，难道要陈深眼睁睁的看唐山海烂在地里吗。他怪苏三省不去管唐山海，怪他种的时候太粗糙在唐山海脑袋上留下个疤，怪他当初为什么要种下他。
其实唐山海在被种下去之前已经完全长好了。就算再怎么渴望他能长成个别的什么样子，也是没有法子的。
可总有人嫌弃他长坏了，成了颗歪瓜裂枣，行动处可容不下他这表面光鲜内里烂了芯子的作物。于是唐山海又被种了下去，长得出就在糟粕里生些精华，长不出便算了，反正对于唐山海他们也没有什么期待。
陈深先挖出了他，或许是在土里呆的时间太短了，唐山海并没有开出花发出芽。他是颗尚未长好的种子，抑或是被消耗了水分果肉的果实。
他毫无反应，连个婴儿都称不上。不会哭不会笑，只是安静的坐着。陈深看着他，问他自己是不是不该将他留下。
唐山海理所当然的没有反应。
陈深觉着唐山海并不想由他的手重新发芽，是他将他困在了这里。那样骄傲的唐山海，如今连自己站立都做不到，遑论他从前那些漫天的梦。
可是陈深需要他。
陈深那般久遇干旱常年无收的老农，可就是需要那一点收获。
唐山海是他的春风，将他堪堪就要冻住的心融得又是一片波光粼粼。
待等到真正的春风渡来，他再将唐山海融进风里。
陈深知道唐山海属于那里。
或许春风能唤醒沉睡的种子。
陈深又要去跳一支舞。
出发前他将唐山海抱到了阳台的躺椅上，将他沐浴在唐山海喜欢的阳光里。
他仔细看了看自己强留下的春天，体面，整洁，麻木。你不能凭着一颗种子遑论春天，更何况是被消耗了的种子。唐山海曾经倔强过，自信自己即是春日，是温暖，是明媚。陈深信了，可结局是唐山海被提前消耗干净了，被迫又埋进土壤。他拒绝了苏三省要他重新长过的提议，安心待在地下，可他无法拒绝陈深硬要他继续生长，因为他再没有能力拒绝。
陈深将唐山海的衣领重新理了理，又小心翼翼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。
“再过不久，我将带给你春天。”
唐山海被留在了阳台上，在他的脚下，陈深正穿过人群，往米高梅舞厅走去。
陈深要在这里，与一个叫春羊的女孩接头。女孩的代号叫布谷鸟，与她的名字一样，充满了春意。陈深很喜欢，他揽着女孩跳舞，《夜上海》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，徐碧城和陶大春闯了进来。
而陈深没有停，他明知道徐碧城他们是寒冬，而他不可能熬过去。可又有什么关系，春天就要来了。
而春天终是来了，没有人照顾的唐山海在阳台上待了一夜。那是极其寒冷的一夜，可也使得春日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了唐山海的身上。唐山海麻木的脸上似是浮起了一丝笑意，他的眼睛缓慢的眨动着，然后终于闭上了。他歪倒在椅子上。
End.
